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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8月15日 星期三

新異域.孤軍 (四) 致命的證人...流亡到蘇北



前情提要
我是2005年查黒中心秘查「四大基金貪污」行動小組倖存的臥底,2010年偷渡過黑水溝,在內地的保護證人KK並與尋找神密的贊助人藍布先生……我們到了夢中的上海!

虎口逃生的證人與地陪
KK曾告訴我,因為他指證一宗炒股案涉及行賄國安基金,所以才有人想在他入獄後對他滅口。我答應幫他偷渡,但是在他安全後,必須為這件事情作證。自此後,他就不提這件案子,雖然我百般套話。雖說是我保護他,但是,內地KK實在比我熟悉太多,我拘謹的個性,很需要像他這樣能融入風俗的人當嚮導。
被送往陌生的蘇北
20107月10日,因上海世博會嚴格的公安,KK被旅店的前台人員認出未登記投宿,我和KK回不了旅館只好在上海市金匯路上的港式餐廳呆坐,等著藍布先生派來接應的私家車。這趟旅程要送我們到上海青埔郊區朱家角的渡假莊園。聽說那兒有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風韻……
開車的人是個內地的小個頭師傅名叫老六,中年的他話不多,在狹小的房車,我因疲憊靠著窗睡着了。
莫約二個鐘頭後,我攸攸的醒來,搖著酣聲大過引擎聲的KK。
「喂!我們走了快三個鐘頭了,怎麼還在高速上?」我說:「這路不對!」
「是啊!」KK四處張望著週邊的景色,也一臉茫然。「感覺……我們往北方走了……」
車準備開進交流道,我看到指示牌寫著再往前到「鹽城」多少公里,那是上海北邊幾百公里外的地名,也是郝伯村將軍(郝龍斌他爹)的故鄉。我當時雖沒概念,但心中陡升起一絲不安。
「喂!你有跟藍布確定我們是要去渡假莊園嗎?」
「莊園……」KK不答話。車停在交流道出口不遠,司機老六要我們改上已在路邊等的一部豐田大皇冠黑頭車。旁邊站著留小山羊鬍的小伙子,嘴角撇了下,好像等得很不耐煩了。
換坐上大車後,行約四、五公里,緩緩駛入一個小鎮……小山羊鬍開口說話了:
「我叫小蘇,這裡是Dongtai……我們快到落腳處了!」
往左方望去,只有一棟棟四五層樓高的房子,KK最嘴裡嘟噥著:
「莊園……這不像啊……」
沒膽的臥底老K
我們住進了一座小區裡的公寓三樓,裡頭只剩一間空房,是小區的銷售主任小蘇讓出來的,我也禮讓給年紀較大的KK住。我睡客廳沙發,用餐桌充當工作桌,立即架起了筆電和銀幕,就位準備寫下一期的168周刊專欄和台灣司法對抗。我一邊報導四大基金貪污,也寫藍布先生交付的工作──王捷拓檢察官藉偵辦炒股案舞弊!
KK說他也想當個「臥底老K」,把他當年被幫派綁架時,扁家的趙駙馬怎麼為幫派老大關說的事告訴168總編,讓他寫「KK回憶錄」就好像「古董張回憶錄」一樣。
我幫他們接上線,只聽到KK滔滔不絕的說一些官員醜事,總編也告訴他說:「臥底小蔡想出名,除非王捷拓檢察官切腹自殺……」他不知我就在旁聽著擴音。隔天,KK反悔不當「臥底老K」了,他要我轉告168總編:「若刊出來了,我老婆會罵……」
以老婆為名,永遠是天下男人的好藉口!
扁嫂的律師發函警告
那是168周刊54期出刊的前夕,我收到總編傳來的律師函。王捷拓居然委任了陳國華律師要求已發行的168周刊5253期必須回收,而且往後不可以刊「臥底小蔡」的文章!
「台中的陳國華律師?」KK露出奸笑。「你祖上積德啦!小王他用了扁嫂、吳淑珍的御用律師來對付你……」
「可是小王在律師信上說,臥底小蔡指控他的協禧案不是他辦的,應華案和天良案都跟他無關……說我誹謗!」
「兄弟!別慌!」KK老謀深算。「我們就是怕他不回應,一搭腔、一定會出現漏洞,你仔細找找看……」
「我看了一會兒,還是不知怎麼破解?」
「陪我去菜市場買菜……」KK不知從哪找到個菜籃。「我做幾樣廣東小菜犒賞你,我從十二歲就會做菜……」
我揮揮手叫他自己去,我心繫著要破解回應律師函,實在沒心情。
那晚我在餐桌上找電腦資料到天亮,都不知怎麼趴在桌上睡著了……
空運來了弊案卷宗
「這是什麼?」我一抬起頭來,見到桌前擺著兩大本卷宗。
「是協禧案的,一大清早,藍布先生託小蘇送到的……」KK繫著圍裙在做午餐。我看你還在睡……」
我迫不急待的翻著兩大本厚厚的協禧案卷宗。
「哇!我找到了!你看這公文,」我興奮的大叫著。「原來小王習慣在偵辦的案子動過手腳後,等到真的要搜索前,就會故意要求換一個菜鳥檢察官接替他來辦……」
「來!我看看!」KK拎著菜刀走近看。「有意思,不過你在寫著什麼東西啊?」
「給扁嫂大律師陳國華的回應啊!」
「兄弟!你理陳國華幹什麼?策略完全錯誤!」KK嘲弄的說著。「還有,你寫這個一點也不聳動!」
「你除了會爆炒菜,還會爆什麼料?」
「兄弟!你起身,換我打幾行字!」他菜刀擱在桌上,換上老花眼鏡。
他沾滿雞油的十指在我鍵盤上亂敲。大意是:
「王捷拓不敢回應信音案裡的行賄國安基金假測謊,讓我們確定其中有動搖國本的秘密,請特偵組立刻接管信音案!」
「沒事了!」KK可得意了。「兄弟,你來幾天都沒出門,傍晚跟我出去逛逛!」
遇到大麻煩
Dongtai大約就像個台南新營市那麼大,但是滿街的三輪車正向、逆向的亂竄著,走在道路上聽到的全是汽車喇叭聲,不知誰在叭誰……
我和KK坐在一家叫「阿華」的燒烤店,七八個店員圍過來,好似從未聽過說廣東口音的人,令人有點不知所措。
走出燒烤店,迎面來個穿著整齊的年輕人,試探的問著:
「你是台灣人嗎?」他是南方的口音。
「哦!不……」我起了戒心。「我是新加坡人!」
「喔!新加坡?新加坡……那有個賣肉干的,得到……王的大獎……」
我壓根兒聽不懂,只好陪笑的搖頭又點頭……
年輕人哈哈大笑,拍拍我的肩膀,意思好像是:沒關係,我知道你是誰!
正在買單的KK走過來,望著走到對街的年輕人,問我:「哇!兄弟、你交到新朋友啦!」
「我想……我們遇到大麻煩了!」我無奈的說。
( 禁書168周刊第54期紫色角落內容完整連結: